一行人横冲直撞,来到了服务器室。福克斯和落尘手忙脚乱地接好自带的暴力破解工具,而韦德密尔,川崎,沈梦等人则将各自神经头盔的接线插上了神经输入端口。
韦德密尔的眼前一阵眩光,随后变得漆黑。眼帘里映入用苏神作为壁纸的桌面,她远久的记忆促使她不由得感到反胃,同时也确认了意识已经接入网络。
她调出秒表程序。小数点后第一位的数字正以平时生活中秒的速度流逝,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眼前的界面也随之一晃一晃。不久,另外两人发来接入成功的信号,
“上吧。”

整座城市里,所有终端都强制响起了五花八门的信息提示声。
肥虾酒吧内,一个喝得快要化成水洒在地上的年轻人拿起终端看了一眼。
“哦我的苏神啊!我一定是喝醉了!再来一杯!我的眼睛是不是坏了?什么玩意儿?简直比隔壁约翰的臭鞋子还要糟糕,我会叫苏珊奶奶拿着她的苹果派狠狠抽网络管理员的屁股!”
这座城市一度陷入了沉默。人们终端中的“苏神语录”居然消失不见,变成了“割割教你骂人”,而终端中用来接收教会广播的软件,正循环放送着这个国家的信仰根基在当年做出来的丑事。
信仰的崩塌并不容易,尤其是对于自小“沐浴”着苏神“恩泽”的可爱青年们。但小时候听惯了那些古怪故事的,年纪稍长的人却都立即反应过来。
他们也还知道一点什么,他们也就知道一点什么。
他们默默地把推送的压缩包下载到终端里,然后拷贝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他们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等待宣教节的到来,就像他们静静地看着那些了解历史的人脑袋搬家,就像他们静静地看着教团把一片又一片街区划到征用名单里,就像他们静静地看着传教士用鄙夷的口气称自己为“不信教的亚文化异端”。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像阴沟中的老鼠那般苟且偷生,他们悄悄地读着敖叁整理流传的作品,他们悄悄地传阅那些不合规定的画,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在公开的网络上看到这样一段光明的文字:
艺术创作不是孤岛,它诞生于群体之中。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
“芭楠赞彼?灰域那片归你管辖的网络,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个亵渎的地方?”
“大主教啊!那是一群低贱的狂热流民闯入了一个流量节点,宣教节的教会部队已经去进行剿灭了。”
……
韦德密尔对线正欢,她和川崎,沈梦正在以传说中祖安钢琴家的速度吊打前来送马的教会成员。
“立即断开链接,我们准备撤离。”落尘的一条语音突兀地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