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密尔的脑袋昏昏沉沉。爆炸的信息量仿佛是一次洪水冲刷着她的海马体。
“呕——”她接着发出反胃的声音，背几乎弓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还好事先坐在椅子上，没有摔倒。
记忆灌输的不真实感让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强撑了似乎有一个世纪之久后，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
“嘿，同志，醒醒！你已经昏过去有十几分钟了。”老酒保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处飘来一般。
韦德密尔睁开眼，海量的记忆不再杂乱无章，但仍然给她施加了巨大的压力，旁观者和切身体验的感官杂糅更是分外酸爽。
福克斯见状赶紧把鸡尾酒端上，她毫不迟疑地一口闷了下去。
呼，缓过劲了。
“这些神经装置怎么还是跟那时候一样垃圾？”
“因为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产品。”落尘接过话，“世界的科技水平早就停滞不前了，老古董硬盘里的东西还能搞崩数据终端就是证明。我的冬眠时限也早就到了，刚出舱冬眠装置就报废了，还好醒得早。”
“等等，”福克斯打断道，“我的父母和你是什么关系？”
“emmm，怎么说呢，算是后辈吧，只不过他们生下你后，主动要求只和组织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你父亲是条汉子，他死的不亏。他那一代灰域流民本来都把自己的血性阉割得不剩多少了，但你父亲的死让他们又回忆起来了。”落尘耸耸肩，“换句话说，你爸开了一手好团。”
福克斯：“……”
“好了我都明白了。”韦德密尔拍拍桌子，“交代一下我这个活体数据库能做些什么？”
“对线。”
“？？？”
“就是对线。网上和人对线。”落尘重复了一遍，“当然了，不会是给你的终端接个键盘就开始扣字这种。你可以参考一下这份纸质文件。”
遗憾地通知各位，组织在舆论战方面的形势不容乐观，敌对国家通过某知名网红的粉丝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加之前方战线的高负荷，高层决定启用一定数量的思维提速附件弥补舆论战人才的数量问题。该装置缺点在于会导致大脑耗能急剧升高，放热量增加，对人体健康有严重影响，但可以使舆论战人员能以数倍的效率工作。取舍在于诸位自己。

——代号5-14“吐槽鬼计划”

“问题是现在组织还有这号东西吗？还有组织吗？”韦德密尔很是疑惑。
“你看看我们这群老头都被迫开酒吧营业就知道了，组织很艰难。但是吧，思维提速附件还是有的，”落尘拍了拍那个神经链接头盔，“这个头盔是后期的产品，里面已经集成了这类插件。”
“说明那个时候情况就很糟糕了吗？”福克斯问道。
“比现在好，现在政权都换了一个了，mmp的……这些都可以以后讲给你听，现在我讲一下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武力占领最近的网络流量节点，让韦德密尔接管那里的管辖账号，并沉浸式进入网络展开舆论战——不用担心你不会累死的，我还会找几个当年有经验的。之后，发动觉醒的群众力量，至少在这座城市稳固阵地。苏神教皇帝国的组织能力很强，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战略转移。”
“实力悬殊。”福克斯有些发燥地抖着脚，“我们怎么抗衡他们的‘十问’型动力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