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的名字……”落尘听罢随口说了一句,“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改天喝一杯。”
此时韦德密尔一行已经找到了来时乘坐的车辆。
……

几人在回到居住区的路上不出意外地被伏击了。一排不起眼的扎胎钉直接让他们的老式丰田霸道进入了滑行状态。几名轻型动力甲上涂装着简笔画心脏标记的警察从蹲伏处跑出来,举起制式光棱手枪,迅速上前堵住车门。
“下车!等待接受审判!”
落尘嗤笑一声,他明白己方已经弹尽粮绝,连义体模块的能源都已经枯竭,自己能用来反抗的依仗只剩下老战友AK47枪膛里的子弹——只是堪堪击穿对方的装甲。
他首先打开车门,向车外比了个中指,立即引来几个瞄准镜的注视。
街上的人潮涌过来,警察伊冉·契巴宽慰地松了一口气:一如曾经,风光的帝国警察坚决地执行苏神的旨意,旁边的卑贱流民们又敬又怕地观摩着净化的场景,像羔羊那样跪坐着,颤抖着,感受祂的善意洗礼。
可下一秒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些人的神情并不像平时那般卑微,有些人的怒火仿佛要直接把他点燃,有些人宛如长了一张近代的不苟言笑司马脸,有些人喘着粗气,手发抖着举起什么东西——大概是一把古代M1911?
想到这里时,他的脑袋已经被来自其他方向的一发水银重弹头打得开了花。
交火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帝国的警察们根本没有料到流民会将枪口对准自己。
福克斯的像槭树糖浆似的被摊在座位上,“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这么没了。”
“下车吧。”韦德密尔拉了他一把。
周围的人群靠了上来。他们大多都是40上下的年纪。今天不是周末,可他们却没有在教会手底下的机构辛苦地讨生活,而是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站在街头。
这让落尘想起了曾经,城市陷落,志愿兵与敌人激烈巷战的至暗时刻。
“同志们……”落尘试探着说了一句。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有人这样高声喊道。
“这TM都雾霾多少年了老兄!”一个声音接话。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喂?”车上的通讯信道传出南瓜的声音,“这里是南瓜。我这边已经收尾了。但是自律机械被炸了不少,这年头还有生产线吗?”
“没有。”韦德密尔接过麦克风,“不过我们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
“这一次,人民与我们站在一起……”川崎在远处对着麦克风说道。
福克斯抢过话筒:“就像100多年前那样。”
红色幽灵盘桓在这片土地的上空,从未离去。当流民们被逼入绝境时,他们就成为了这幽灵的意志化身。刻在这个民族血脉里的某些东西醒过来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子终于点燃了每个人灵魂深处的不屈力量。他们将要推翻这个已然成为文化废土的世界,以雷霆的手段,以树木的坚韧,以流水的持久。他们以他们每个人的生命为证,要使这肮脏的,腐朽的神,为振动镰和冲击锤所打败,放逐到亡海中去。
这便是曾经的文化废土上,曾经发生过的一个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