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4.27记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倘使一个人在社会中抛弃了个体的发声权,而甘愿成为资本的造神工具,那么,他必然已经,又或者正在成为一团恶臭的,肮脏的,可怜的秽物,他还活着,但所思考的事情,全然是围绕着自己的神,好似一台废旧的计算机,在逻辑错误中不断地死循环,重复着致命的错误,消耗着自己的生命,金钱和决心,而去为了一个本与他毫不相干的神赴汤蹈火。
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倘使一个人的嘴被堵住,使他在网络上销声匿迹,这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但倘使一群文人的嘴被堵住,掰断他们的笔,倒掉他们的颜料,毁掉他们的乐土,那么他们的怒吼,将会随着指尖的鲜血流出,他们的哀伤,将会随着乐曲的音符浮现,他们的仇恨,将会随着群众的呼号奔涌。又倘若将茶馆中谈论的声音,以暗杀的形式令其消逝,那么所有人都会闭上悠悠之口,所有人都会看着台面上高谈阔论的人冷笑,所有人都会将彼此的眼神拼合成一把利剑,斩下始作俑者和狗腿子的头颅。那些畜牲发出的死亡宣告,决不是有志之士的墓志铭,而是新一轮鏖战的开端。
倒下一个侠士,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侠士,为着自己的信仰,为着所有人的明天,无所畏惧地站出来——可能是我,可能是你,可能是一个南瓜,可能是一捧落尘,可能是一只狐狸。
本来我是实在无话可说的,可我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立着一株毒草,那我便还有话要说:
为着年幼的孩子
为着微弱的哀号
为着泣血的文人
为着熄灭的火苗
为着力竭的侠客
为着我们的爱
也为着我们的恨
我可选择,冲入黑夜,寻找太阳。
言尽于此。
上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