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清冷的光波
轻推孤舟
用一块白布蒙住双眼
倾听风的骚动
不再需要俯仰顾盼

人们厌倦了陈旧的仪式
也不再向更深处发出呼喊
在这格外安静的夜里
时间被二元对立地定义

陶罐中仍有篆字
在万有引力下
沉淀为彻底的象征
戏谑的电波碎片
数次击中长篷边缘
浑浊而湿润

我就等待着一个无云的天
可以正对那铁锈红色影子
高声交换沉默：
我谨代表全国各族人民
向虚设的居民朋友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老谭揣着一只可以下潜三十分钟的手机
能下潜三十分钟！他说
看我不说话他也就没笑了
堵车时游泳去单位，也就三十分钟！他说
看我笑了他也就笑了
但不可否认这防水确实厉害
后来从河里捞起他的时候
催债的还往他手机里打了个电话

（参见：张楚《老张》）

是年正，方余自武昌归于岳阳，途闻瘟疫流恣，而武汉首当其冲，桥隧阻断，城关闭封，民众相避，车马不行，门庭阒寂，烟火冷清。侥倖之余，亦只得禁足，百无聊赖之时，于阁物拣取琴箫一副，尚堪吹拨，独无相和者耳。遂日作宫角，至甚时乃废寝忘食，即兴自度之律，差致录音笔内存满溢。遴择其中，叠以板眼和声，成诸电音，焉有《吹灰阁杂音》三卷。

《杂音》辑曲凡十首，无词，唯采样念白或隐约闻见。集名之谓，曰和声配器之杂，曰风格听感之杂，曰题材意蕴之杂，总此三杂，谓之“杂音”。是故此集之中，不必皆有所相及，亦弗须求其甚解，其间采样念白种种，无非随心而发，如此而已。是为序。

庚子端午日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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